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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大到不能倒的企業?】 當代政府必需應付的問題

【大到不能倒的企業?】 當代政府必需應付的問題

早前在「【劇透影評】《沽注一擲》:華爾街的貪婪終造成2008年金融海嘯這篇影評中提到,2008年金融海嘯時大量美國企業因財困而倒閉,貝爾斯登(被摩根大通收購)和雷曼兄弟等大型投資銀行亦不能幸免,由此可見當時的情況何等嚴峻。可是並不是所有公司只有倒閉一途,當時部分企業因其在社會的重要性而被政府保護,逃過破產的厄運,這些企業也因而被人們稱為大到不能倒

什麼是「大到不能倒」?

所謂「大到不能倒」(Too Big To Fail)並不是指一間企業的市值有多高或盈利能力有多強,而是一個經濟學上的概念,指一些規模極大的企業瀕臨破產時政府必需出手相救,甚至要不惜投入公帑,否則這些企業倒閉後掀起的連鎖反應會對社會整體造成嚴重衝擊。「大到不能倒」這個詞彙於2008年金融海嘯時逐漸被公眾所認知,原因在於次貸危機中美國的銀行缺乏資金放貸,導致市場流動性匱乏。美國政府為避免金融體系崩潰,便注資各大銀行以提升市場流動性和挽回投資者信心。美國政府打救眾多華爾街銀行,亦令「大到不能倒」成為金融海嘯後的著名俚語。

知名案例 — 美國國際集團 AIG

要說2008年金融海嘯中最經典的「大到不能倒」的案例,就不得不提美國國際集團(American International Group AIG)了。AIG是一間位於美國的跨國保險和金融服務集團,於2008年前認為美國房市穩定,於是接了大量信用違約交換(CDS)的保險訂單。2008年時金融海嘯爆發,AIG要償還巨額的CDS保險金(約$800億美元),但它根本沒有能力償還如此龐大的債務,如果再找不到融資就只有宣佈破產了

這個時候美國政府出手打救AIG了,原因很簡單,就是如果AIG倒閉的話引發的金融危機將是災難性的。AIG作為當時全美最大的保險公司,承攬了許多美國國民的退休金、醫療保險等約$1.9萬億美元資產。如果AIG倒閉的話,無數人會失去他們的退休金和保險,所引發的全球性恐慌可能導致整個金融體系和社會制度徹底崩潰。雖然美國政府在打救貝爾斯登後曾揚言不會再救助華爾街機構,但為了維護社會穩定,美國政府最後還是決定向AIG提供約$1800億美元的緊急援助,亦造就了最經典的「大到不能倒」的案例。

這些「大到不能倒」的企業還存在嗎?

AIG在2012年已償還了美國政府的債務,並在2017年於系統重要性金融機構(Systemically Important Financial Institution SIFI)中除名,正式告別「大到不能倒」的稱號。雖然AIG被除名,但SIFI上還有不少耳熟能詳的名字,例如是摩根大通(JPMorgan Chase)、滙豐(HSBC)、花旗集團(Citigroup)等等,全都是金融業中響噹噹的名字。它們的業務高度複雜,與全球機構及社會息息相關,當它們陷入困難時,將會對全球金融系統和經濟活動造成巨大影響。這時候各國政府又會跳出來援助這些「大到不能倒」的公司

Google位於矽谷的地址

這些「大到不能倒」的企業主要集中在金融行業:原因是近乎所有人都需要使用銀行、保險、投資戶口等金融服務,若果這些企業有倒閉的風險,政府很難視而不見。但華爾街日報曾提出一個有趣的觀點,那就是現今科技發達的世代出現了一種新的情況 — 「複雜到不能拆」的科技公司FAAMG(Facebook、Apple、Amazon、Microsoft、Google)五大科技巨頭已經和我們的日常生活密不可分,亦令人質疑他們的日益壯大除了會扼殺初創公司的發展機會、打壓創新外,對我們日常生活的干涉猶如掌控了我們的生活。愈來愈多人擔心科技巨頭的權力過大,這也是美國反壟斷法的初衷:在這些科技巨企變得太大之前,把他們的業務分拆,讓他們影響力下降

可是執法當局面對著一個難題:這些科技公司「複雜到不能拆」。例如Facebook表示,旗下的Facebook、Instagram、Whatsapp和廣告業務互相關聯,要把其中一樣分拆出來是不切實際的;Google之前頻頻收購了DoubleClick、YouTube等公司,並把本身的演算法整合到各種業務上;類似的例子多不勝數,要把FAAMG分拆,的確是很困難。

除了「複雜到不能拆」外,科技巨企某程度上也是「大到不能倒」:試想像如果某天Facebook當機的話,你是否會感到難以適應?如果Amazon的AWS(Amazon Web Services)死機的話,全世界有多少網站會頓時下線?如果Apple停止iOS運作,你賴以為生的智能電話變得毫無用處。我們的日常生活已離不開FAAMG,他們的倒下意味著文明的退步

我們該如何應對「大到不能倒」的企業?

2020年民主黨總統候選人之一的Bernard Sanders曾公開表示:「如果某些企業大到不能倒,那麼它就不該變得那麼大,應該把它給分拆掉!」(If a financial institution is too big to fail, it is too big to exist. Let’s break it up!)。事實上,一間企業變得太大不是一件好事,2008年金融海嘯便是政府縱容金融機構的惡果,如果一間企業倒閉就會影響民生的話,我們必須思考我們是否太過鬆懈了。而對於當世代那些「複雜到不能拆」的科技公司,目前取態是禁示他們再作惡意收購來消除競爭,但到底成效如何?只有時間能告訴我們。

常見問題:

「大到不能倒」(Too Big To Fail)是一個經濟學上的概念,指一些規模極大的企業瀕臨破產時政府必需出手相救,甚至要不惜投入公帑,否則這些企業倒閉後掀起的連鎖反應會對社會整體造成嚴重衝擊

有,而且不再限於金融公司。五大巨頭FAAMG已是現代人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而且這些科技公司「複雜到不能拆」,他們的日益壯大是政府需面對的新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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